斯塾文萃 | 毛圆红——《生活的味道》
生活的味道
南京传媒学院 毛圆红
那年暖冬,父亲载着我们一家三口回到老家过年。
一路上,有时平坦有时颠簸,如同我那颗不安分的心,剧烈的跳动着,期待着见到许久未见的亲人。
车子开过小河旁,开过曲折且又凹凸不平的泥地,径直地停在了熟悉的那镀了一层蓝漆的老铁门里。我兴奋地跳下了车子,望着门前一片依旧顽强生长的菜地与远方弥漫着的雾气,也被这飘渺的景象迷住,呆楞在原地。突然!有一双小手悄悄然出现在我身后抱住了我,我顿时从眼前的景象抽离出来。转头一看,是我那淘气的弟弟,手里握着一把摔炮,一脸兴奋地看着我,又突然拉我进了家门。
此时父母正与家人洽谈,一群孩子堆坐在炉锅旁,看着奶奶往炉锅下的灶里添柴火。奶奶身后仍旧堆积着山丘般高的玉米棒子和柴火,不禁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我因添柴而抹了一脸灰的狼狈模样,不自觉得使上扬着的嘴角更加弯曲,满怀笑容地向堂屋走去。
只见那长长的大方桌上叠放着大小、样式不一的饭碟,每碟菜上都冒着腾腾的热气。
外面猛地响起一阵轰鸣声,我连忙用双手捂住了弟弟的耳朵,耳膜如同震裂一般轰鸣,熬过了不知多久,那炮鸣声才渐渐停歇。但过了一会儿,远处又响起,接连不断……这熟悉的炮声近两年也已听不到了,倒是有些怀念。
等到那灰蒙蒙却又使人神清气爽的天空完全黯淡下来,一家子就围坐在一起,享受着年的味道。这时候,奶奶果然又在一筷子一筷子地在我碗里“堆”饭,满满的牛、羊、鱼肉,像一座刚刚隆起的小山丘,连同那泛着金黄香甜的白芋玉米面馒头,都堆在我那小小的碗里。虽然我不常回去,但奶奶总是记得我喜欢吃什么。
我的身边总是坐满了小孩子,不过我倒也很喜欢听他们用绵绵的声音叫着我姐姐,惹人心花怒放。
一阵喧闹过后,大家开始吃着,而奶奶的身影又消失在视线中。我推开房门,离开堂屋,走向厨房,又看到那忙碌的身影在蒸着些什么。我微笑着,走出门前,又来到那片菜地旁,远看着远处的灯火与喧闹,明白了,原来这就是生活的味道。
生活的味道,就如同这年一般,热闹,使我心境舒漾。
作者简介
毛圆红,江苏太仓人,太仓市作家协会会员,作品散见于各级刊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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